轮回之眼闭合的第七日青山村的天空浮现出亿万条晶莹丝线。
这些丝线并非实体而是因果之线每根线都连接着一段缘分。
老农耕作时犁尖划过空气竟能拨动因果线发出清鸣;孩童嬉戏时脚步落地便在因果网中荡开涟漪。
守古老祖清晨观星骇然发现星辰轨迹皆被因果线牵引。
灰袍人推演卦象显示因果重启命运重织。
更神奇的是村中那口古井的倒影里浮现的不是天空而是错综复杂的因果网络林凡正处于网络的最中心。
苏婉凝视井中倒影说有超脱轮回的存在正在重启因果洪流。
果然午时三刻所有因果线突然绷紧。
线端浮现出林凡经历过的每个重要节点:救下的孩童、点拨的修士、甚至种下的每株药材此刻都化作因果的锚点。
这些锚点相互连接编织成一张笼罩诸天的大网。
网中央缓缓浮现一道虚影。
这不是实体而是纯粹因果的凝聚体。
它没有五官没有形体却让所有见到它的生灵都能看到自己命运的轨迹。
虚影发出缥缈之音自称因果之主说轮回破而后立因果当重新裁定。
它伸手轻点一根因果线突然断裂。
万里之外那个被林凡救下的孩童突然吐血倒地命悬一线。
又一点另一根线扭曲变形曾被林凡点拨的修士道心崩溃堕入魔道。
每一根断线都意味着一段被改变的命运回归正轨。
守古老祖急祭法宝想要接续断线。
但因果线无形无质法宝穿过如触虚空。
灰袍人布下大阵阵法却加速了因果线的崩断。
苏婉的创世印记光芒大盛却照不出因果线的轨迹。
林凡静立网中央任由因果线在周身断裂。
当最后一根主线即将断裂时他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他取出日常劳作的锄头开始松动脚下的泥土。
锄头每次落下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因果线却在泥土中耕出新的轨迹。
因果之主声音无波说徒劳旧因不断新果不生。
但奇迹发生了。
被锄头耕过的地方土壤中自然生出新的因果芽。
这些嫩芽不是连接既定的命运而是生长出无限可能。
更神奇的是当旧因果线断裂时新芽立刻生长补位延续着命运的轨迹却指向不同的方向。
因果之主首次产生波动说林凡竟能培育因果。
林凡轻抚一株因果芽说非是改命而是种因因果之主只看到因果必然却忘了每个当下都是新因的开始。
他继续耕作新生的因果芽快速生长交织成全新的网络。
这个网络不替代旧网而是与它并存。
同一个起点生出不同分支;同一段缘分结出不同果报。
因果不再是单线而是呈现出树状分叉的无限可能。
因果之主的身影开始模糊。
它执掌因果亿万年见过抗争见过顺从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因果当作种子来培育。
在它认知中因果是既定轨迹而林凡却将其变成了可培育的生机。
因果之主发出明悟的叹息说它守护的不是因果铁律而是生机本身。
它化作点点莹光融入新生的因果网中。
每一粒光点都是一段因果的祝福让新网更加牢固。
然而就在因果之主消散的刹那所有因果线突然发出刺目光芒。
线条不再是莹白而是化作九彩每根线都浮现出林凡未曾经历的可能:如果他当初没有救那个孩童如果他没有点拨那个修士如果他没有种下那株药材。
无数个如果同时呈现每个如果都衍生出一个平行世界。
林凡顿时感到意识分化同时经历着万千种人生。
有的世界里他成了魔头有的世界里他平庸终老更有的世界里他从未存在过。
苏婉惊呼说这是因果反噬林凡改变了因果本质现在要承受所有可能性的冲击。
守古老祖和灰袍人全力施为却无法靠近分毫。
林凡站在万千可能性的中心每个可能性都在撕扯他的存在。
最可怕的是这些可能性相互矛盾同时存在又相互否定几乎要让他的道基崩溃。
危急关头林凡福至心灵。
他不再抵抗分化的意识而是将心神沉入最平凡的日常。
清晨浇水正午除草傍晚施肥这些重复了千万遍的动作成了稳定心神的锚点。
更神奇的是每个平行世界的林凡无论走上什么道路最终都会回到这个最简单的起点。
林凡明悟说万变不离其宗所有可能性都源于同一个本心。
他轻轻折断一根锄头柄插在药园中央。
木柄落地生根长成一棵小树。
树虽小却稳固如山任凭万千可能性冲击自岿然不动。
更奇妙的是每个平行世界的林凡心中都生出一棵同样的小树。
小树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声音很轻却传遍诸天万界传入每个林凡耳中。
魔头林凡放下屠刀隐士林凡走出山林甚至连不存在的林凡都重新获得了存在的痕迹。
万千可能性开始收束不是消失而是如百川归海回归同一个本源。
当最后一道分化的意识回归时林凡睁开双眼。
眸中不再是看透因果的清明而是蕴含万千可能的深邃。
他轻轻一挥手空中浮现出亿万个世界的倒影。
每个世界都有不一样的林凡走着不一样的道路却都指向同一个终点大道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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