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恨死这个地方了。
她讨厌兰斯的炎热讨厌浓厚的尘土和汗水味她讨厌这里的一切。
还未离开父亲的领地前她曾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期待但现在她只想诅咒那位用希望折磨她的命运之神。
她的闷闷不乐总是有原因的——除了躺在马车上发呆外她基本上什么都干不了。
作为梅西耶男爵的长女阿贝尔从未体验过寻常贵族小姐的奢侈生活。
过去她常常跟在父亲背后视察领地看着农夫们在火辣的阳光下劳作。
这和她儿时蹲在墙根下观察蚂蚁没什么区别但对她来说这就是唯一能打发时间的无聊游戏。
男爵的车队已经经过了许多城镇多到她已经数不清了。
但它们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满是污物、烟雾、尸体的臭味和狂热的布道者。
偶尔阿贝尔能看到向西境逃窜的流民从他们口中得知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阿贝尔从未听到过什么好消息她已经习惯了无非是教会又在哪里布施了在哪里布置军队建立封锁线阻止流民外逃之类的事。
她的妹妹特蕾娅病了一次叮咬让她在马车上躺了整整四天高烧伴随着幻觉让特蕾娅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那时阿贝尔意识到妹妹可能会死但事实上她对此并不是那么在意。
战乱时期痢疾等瘟疫总会趁虚而入车队里已经有不少人死于劳顿和疾病的折磨了她们缺少药品和充足的休息时间。
每天教会的封锁线都在拓宽而阿贝尔的母亲只能一边打探消息一边指挥车队绕开封锁马不停蹄地向西方进发。
希望特蕾娅不会有事吧阿贝尔想。
作为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她从许多细节中注意到教团也并非是什么纯洁无暇的神圣组织。
不少祭司都野心勃勃习惯于在圣佑军的保护下宣称自己是全能之主的牧羊人将替祂管理某块土地上的羔羊们。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祭司们会喝得烂醉喜欢聚众赌博他们相信信仰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所以会不定期从瑟瑟发抖的羊群中挑选出几位秀色可餐的迷途者将她们带到自己的房间进行一整夜的“教导”或折磨。
阿贝尔觉得他们信仰的不是全能之主而是暴力。
是的他们相信暴力因为暴力能聚敛财富获得权力。
即使是虔诚的信徒也知道他们所搜刮的财富中能用来建造教堂、救济流民的不到十分之一。
教会一样腐朽不堪它冰冷而油腻的内核被包裹在高不可攀的雍容皮囊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或许是命中注定的不幸在兰斯境内又兜了两天的圈子后车队终于绕过军队的封锁进入了中立之地。
阿贝尔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悲惨遭遇——一群极为强壮的劫匪他们穿着抢来的丝绸衣服腰间系着两个装满金币或首饰的布袋像饿红眼的疯狗一样叫唤着摇摇摆摆地举着武器冲向了车队。
保护车队的几十名士兵在一场敌众我寡的混战中被砍倒而妇孺的祈求和恐惧的叫喊只让劫匪们的暴行愈发大胆。
他们在人群中肆意砍杀掀翻了马车将骂不绝口的男爵夫人拖走载着抢来的沉甸甸的金银细软和物资口粮离去了只留下一地尸体和少数已经崩溃的幸存者。
阿贝尔抱着昏迷不醒的妹妹躲在马车下才逃过一劫。
上个月她还在午饭后懒洋洋地看着领地里的士兵们拿着长矛训练准备和侵略者同归于尽。
可现在她趴在马车下周围一无所有人世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虚无缥缈。
为什么呢?她不明白那些同为兰斯人的强盗为什么会在迫害同胞时露出那么丧心病狂的扭曲笑容就好像在对一群畜生泄愤似的。
生于贵族之家既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祝福也是一种残忍的诅咒。
从小就生活在象牙塔里的阿贝尔从没见过这样可怖的场面梅西耶男爵是个忠厚老实的好人一直都没舍得让两个女儿离开他的领地去外面经受风吹雨打。
这也导致了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阿贝尔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愣在原地连哭都哭不出声。
父亲的信物早已不翼而飞母亲也被掳走妹妹的病情更加严重了…阿贝尔环顾四周试图从一片狼藉的现场找些可以让她看到希望的东西。
但这是一片荒漠一片葱郁、潮湿、翠绿、生机盎然的荒漠除了鲜血和哭泣的幸存者外只有满眼灌木和绝望。
是的什么都没有了。
辛勤劳作攒下的祖产数十车物资还有食物…强盗们甚至没有留下一点面包渣他们留下活口可不是因为恻隐之心而是他们知道密林深处的野兽需要一顿饱餐。
只有喂饱了那些嗜血的畜生它们才不会在夜里袭击强盗们的驻地。
太阳一如既往地普照大地而且再过几千年也会照常升起。
微风从阿贝尔的脸上拂过清新的空气沙沙作响的灌木与静静流淌的沃尔塔瓦河构成了一片美轮美奂的野外风光也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阿贝尔就像中了邪似的怔怔地找来一架残破的板车将妹妹放在平板上推着车向前走去。
去西境的道路只有一条她不担心迷路她只担心自己的动作不够快会让熟睡的妹妹再也没法醒来。
至于饥饿或疲惫此时已经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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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步战骑士劳伦斯的赎罪之旅第82章 飞来横祸来源 http://www.zxg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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