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来得比江陵早一场冷雨过后吏部衙署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
张居正穿着崭新的青色官袍站在廊下手里攥着一份关于江南漕运的奏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廊内传来同僚们的说笑声夹杂着对上司的阿谀、对差事的推诿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耐心。
“张主事这漕运的事素来棘手江南的官员又多是严党亲信你何必较真?” 一位须发半白的主事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世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过得舒坦将来升迁也快。
” 张居正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像堵了一团棉絮。
自三个月前踏入官场他见到的不是朝堂清明而是比江陵更甚的腐朽。
官员们忙着结党营私忙着搜刮民脂忙着讨好严党唯独没人在乎江南漕运堵塞导致的流民激增没人在乎漕工们饿着肚子还得被苛捐杂税盘剥。
他递上去的奏疏要么石沉大海要么被上司以“时机未到”驳回;他想查的贪腐案刚有眉目就被“上面的人”压下连证人都被连夜调离京城。
这日散衙后张居正独自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暮色四合街边的灯笼次第亮起映着来往官员的华服与马车却照不进他心里的寒凉。
他想起离开江陵前张老汉拉着他的手说“百姓等着你来做主”想起顾青萝临终前“去救这个天下”的嘱托再看看眼前的景象只觉得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升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回到客栈他把官袍狠狠摔在桌上看着铜镜里自己疲惫的脸。
不过三个月眼底的光就淡了许多连脊背都不如从前挺直。
他倒了杯冷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这样的官场这样的世道我就算留下来又能做什么?”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自嘲“青萝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收拾行囊。
他想离开京城想回到江陵哪怕只是守着顾青萝的坟茔也比在这腐朽的朝堂里消磨意志好。
天刚蒙蒙亮他便递上了辞呈不等吏部批复就背着行囊踏上了回乡的路。
一路颠簸半个月后张居正终于回到了江陵。
巷子里的街坊听说他回来了都来探望可看到他憔悴的模样又都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他没回张家小院而是直接去了顾青萝的坟前。
坟上的草已经长了些旁边的小溪依旧潺潺只是没了那个会坐在坟前念诗的女子。
“青萝我回来了。
” 他坐在坟前把行囊放在一边声音沙哑“我没用我在京城什么都做不了那些贪官污吏那些苛捐杂税我都动不了……我是不是辜负了你?” 风从山间吹过带着野花的清香却没有回应。
他就这样坐着从清晨到日暮直到夜色笼罩了山丘才起身回到空荡荡的小院。
夜里张居正躺在床上恍惚间竟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顾青萝还在小院里的灯亮到深夜他在桌边苦读她在一旁缝补偶尔递来一碗热汤轻声说“叔大别太累了”。
他忽然看见顾青萝走了过来穿着她常穿的蓝布衫手里拿着那本《论语》笑容依旧温柔:“叔大你怎么回来了?京城的事办完了吗?” 张居正猛地坐起身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只有月光从窗棂照进来洒在空荡荡的椅子上。
他揉了揉眼睛才知道是梦。
可梦里顾青萝的声音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他躺下闭上眼睛刚要睡着又坠入了另一个梦境。
这次他站在张家小院的桂树下顾青萝就站在他面前脸色却比生前苍白许多眼神里满是急切:“叔大你为什么要辞职?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吗?你忘了巷口的流民忘了王婶家的米袋忘了那些等着你来救的百姓吗?” “我没忘” 张居正急忙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却扑了个空他的手穿过她的身体只摸到一片冰凉“可我做不到青萝朝堂太黑了我一个人根本斗不过他们……” “斗不过就放弃吗?”顾青萝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眼里甚至带着几分决绝“你以为我当初让你去考科举是为了让你当一个知难而退的懦夫吗?你以为那些百姓的苦是你一句‘斗不过’就能放下的吗?” 她顿了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叔大你回去回到京城去。
如果你不回去如果你放弃了那些百姓我宁愿下地狱永远不轮回转世——我不要一个忘了初心、忘了百姓的人还记得我。
” “青萝!” 张居正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浸湿了衣衫。
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却驱不散他心里的寒意。
梦里顾青萝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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