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枫的后颈还在发烫。
那道黑影掠过广告牌时在视网膜上投下的阴影此刻正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在眼前重放——尖耳、长尾幽绿瞳孔像两枚淬毒的钉子。
亓官媛的手掌按在她后背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度。
阮枫的指甲掐进掌心防刺背心里层的棉絮被冷汗浸透黏在皮肤上像块冰。
她望着脚边裂开的地砖缝里钻出的野草叶片上凝着暗红的斑点不知是露水还是干涸的血。
三、二、一。
亓官媛突然出声阮枫的心脏猛地一缩。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拽着迈出了庇护所的铁门。
锈渣落在脚边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极了三年前她躲在储物柜里听着外面丧尸抓挠铁皮时的动静。
街道比记忆中更窄了。
原本双向四车道的柏油路被扭曲的钢筋割裂成碎片半辆烧焦的公交车斜卡在路中央车窗玻璃全碎了驾驶座上的骨架还保持着握方向盘的姿势肋骨间卡着半截锈迹斑斑的扳手。
风卷着灰沙灌进鼻腔阮枫的喉咙发痒却不敢咳嗽——她听见了在公交车后面的阴影里有拖沓的脚步声。
往左。
亓官媛突然压低声音拽着她拐进一条堆满废弃纸箱的小巷。
阮枫的手肘撞在墙面上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吭声。
纸箱堆里散发出腐烂的食物味混着某种腥甜的气息像坏掉的草莓酱。
她盯着脚边蠕动的黑色甲虫突然发现那不是甲虫——是丧尸的指节从纸箱缝隙里戳出来指甲盖泛着青灰。
制药厂在东边。
亓官媛贴着她耳朵说呼出的热气扫过耳垂上周我探过仓库里有未开封的抗生素。
阮枫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防刺背心的搭扣那里缝着她用红线绣的二字现在线头已经开了。
可...可我们昨天刚吃完最后半罐压缩饼干。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被风吹皱的水面。
亓官媛突然停住脚步。
阮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巷尽头的铁栅栏倒在地上露出后面三层高的灰色建筑利民制药的招牌歪在二楼字的最后一竖被啃得只剩半截。
建筑底层的玻璃全碎了露出黑洞洞的窗口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晃了晃轮廓像人却比人高半个头。
是腐化丧尸。
亓官媛从腰间抽出折叠匕首刀刃弹出时的轻响让阮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数了数三个正从建筑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皮肤像泡发的旧报纸膝盖处的肌肉烂成了血糊糊的洞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拖出暗红的痕迹。
阮枫的腿开始发软。
三年前她见过丧尸在庇护所刚建好的那天有只撞碎玻璃闯进来她躲在护士站下面看着它的指甲在金属台面上划出火星。
可现在这三只...它们的眼球鼓得像要掉出来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嘴角淌着黏糊糊的液体滴在地上腐蚀出滋滋的青烟。
媛姐...阮枫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去抓亓官媛的衣角却只碰到防刺背心的硬壳。
亓官媛把她往身后推了推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别怕我挡着。
话音未落最近的那只丧尸已经扑了过来腐烂的手爪擦着亓官媛的肩膀划过在墙上抓出五道深痕。
阮枫瘫坐在地上。
她看见亓官媛矮身躲过第二只的扑击匕首刺进丧尸的后颈;看见第三只的指甲擦过亓官媛的手背绽开血珠;看见第一只丧尸被踢翻在地却还在挣扎着往这边爬烂掉的下巴一张一合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
然后她听见了。
不是丧尸的嘶吼不是亓官媛的喘息是某种更尖锐的、刺进神经的刺痛。
从左肩开始沿着锁骨往上窜像有人正用烧红的针往她骨头里扎。
阮枫的瞳孔剧烈收缩身体先于意识动了——她往右翻滚手肘撞在碎砖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刚滚到墙根刚才坐着的地方就炸开一道爪痕水泥碎块劈头盖脸砸下来。
小阮!亓官媛的声音带着惊惶。
阮枫抬头看见刚才那只爬过来的丧尸正站在她原先的位置爪子还保持着前扑的姿势。
它的指缝里卡着半块她防刺背心上的金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你...你怎么躲的?亓官媛解决掉最后一只丧尸蹲下来抓住她的肩膀。
阮枫的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左手还按在剧痛的肩窝——那里没有伤口可神经末梢还在跳着疼像被提前拉响的警报。
我...我感觉到疼了。
她盯着丧尸的爪子喉咙发紧在它抓过来之前我就感觉到左肩要疼了。
亓官媛的眼睛亮了。
她扯下自己的头巾给阮枫擦掉脸上的灰:这是异能! 小阮你觉醒了!阮枫还没来得及反应远处突然传来蛛丝崩断的轻响。
她的后颈一凉这次的痛觉预判来得更清晰——右小腿像被尖针刺穿带着灼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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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这姑娘怕痛却比谁都能活第2章 痛觉先知的觉醒序曲来源 http://www.zxg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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