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小区还浸在墨色里路灯在薄雾中晕开昏黄光圈。
我盯着手机屏幕的荧光棉拖鞋拍打水泥地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5点45分比平时晚了整整十分钟。
防盗门在身后哐当巨响冷风瞬间灌进领口我缩着脖子往小区大门冲棉拖鞋踩过水洼时溅起细碎的冰碴子。
小区铁门旁的保安室亮着孤灯值班大爷探出头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亡命之徒。
电子钟的红光跳到48分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翻过拦车杆羽绒服下摆扫过花坛里结霜的冬青。
公交站台就在百米外黄色站牌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我把帆布包拽到胸前开始发足狂奔。
胸腔里像揣了只擂鼓的兔子棉拖鞋啪嗒啪嗒敲着地面每一步都能听见心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最后三十米我看见头班车的白色车身已经拐进路口刹车灯在雾里红得刺眼。
“师傅等等!”我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喊声音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在空气中回荡着。
司机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车子猛地一顿车门“嗤”地一声像是被惊扰的巨兽一般喷出一股白雾。
我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刷卡机生怕晚一步车子就会开走。
当我终于扑到刷卡机前时电子报站器不偏不倚地响了起来:“5 点 50 分本车开往火车站……”那机械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我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我像溺水者一样紧紧抓住扶手仿佛那是我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生怕一松手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我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掌心也被汗水浸湿湿漉漉的。
我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抗争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让我几乎无法挺直身子。
那股重压让我感到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我压下来。
我低下头视线落在了脚下的棉拖鞋上。
突然我注意到鞋尖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片枯黄的梧桐叶。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这片叶子已经失去了生机变得脆弱易碎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化作粉末。
是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那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还沾着泥点边角被雨水泡得发皱去年冬天你用红笔补的那道裂痕又裂开了像道没愈合的疤。
就在十分钟前我抱着一摞旧书从储物间出来转角撞上搬快递的小哥整摞书哗啦散了一地这本夹在最底下的笔记本滚到楼梯口封面正正磕在台阶棱角上你走时留下的那句以后想写什么都能写突然在耳边响起来震得我太阳穴发疼。
雨丝飘进楼道落在兔子眼睛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我蹲下去捡指尖擦过扉页里夹着的电影票根边角早磨圆了日期是三年前的今天你当时在旁边画了个哭脸写下次我们看喜剧好不好。
原来有些东西藏得再深摔一跤也会自己滚出来。
我缩了缩脖子把旧外套的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布料摩擦着冻得发红的耳垂。
风裹着雨丝斜斜地刮过来打在街边的梧桐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啜泣。
外套是去年冬天买的袖口已经起了球口袋里的绒毛磨得变薄可我还是把笔记本往更深处塞了塞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股从封面渗出来的湿冷。
它其实不厚也就巴掌大边角磨得发毛深棕色的封面上印着烫金的书名现在被水洇得发黑像一块吸饱了墨的海绵。
我记得买它时是个晴天你蹲在书店的角落里翻它说这封面像老树皮摸起来踏实。
那时你手指划过封面的纹路指甲盖边缘沾着点颜料——前一天你给我画速写时蹭上的我笑你邋遢你却把笔记本塞进我手里说“送你以后把想骂我的话都写里面省得你总憋着生闷气”。
现在它真的“憋着”了。
雨水从领口钻进去打湿了笔记本封面的一角我能感觉到那片湿意正慢慢晕开像一滴墨滴在宣纸上。
里面夹着的那张电影票根大概已经泡软了吧?就是去年跨年那场你非要拉着我看午夜场散场时你把票根塞进我笔记本说“等以后翻到就知道我们一起熬过多少个冬天”。
可这个冬天刚开始票根上的字迹就快看不清了连带着你当时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也在我脑子里慢慢模糊。
我停下脚步靠在一棵老梧桐树干上。
树皮湿冷粗糙硌得后背发疼可胸口的凉意更甚。
我抬手按在外套上指尖能摸到笔记本硬邦邦的形状像一块被冻住的心脏。
风从树杈间钻下来卷起地上的积水溅在我的帆布鞋上冰凉的水渗进鞋里顺着脚踝往上爬。
我吸了吸鼻子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角滑下来刚碰到脸颊就被风刮得冰凉——是雨吗?还是我又没忍住。
远处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透过雨幕洒过来在地上映出一片模糊的光晕。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条湿冷的尾巴。
胸口的笔记本依旧贴着皮肤那股凉意已经钻进了骨头缝里我甚至觉得它在慢慢变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比冬天更冷比如没说完的话没来得及拥抱的人还有一本被雨水泡湿的笔记本装着半本没写完的故事在胸口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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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感悟生活中的种种不平第91章 小跑3分钟的冲刺来源 http://www.zxg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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