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令靠在井口石沿上湿透的裤腿贴着小腿冷得发麻。
他抬手抹了把脸水珠顺着指缝滴进井里。
赵晓曼蹲在他旁边头灯还亮着光柱斜斜打在石壁上照出那道她用姜汤划下的痕迹——已经干了颜色发白像一道旧疤。
她递过一块干布没说话。
罗令接过擦了擦手又按了按胸口。
残玉贴着皮肤温度还在不是烫是持续地发着热像埋进灰烬里的炭。
“你还看见什么?”她问。
他闭眼。
梦里的画面又来了:水脉在地下扭动像活物抽搐;北斗石碑一块接一块沉进泥里;最后是日晷影子偏出刻度停在“至阴”位。
他睁眼掏出手机翻到日历——冬至还有六天。
他起身动作有点僵膝盖上的破口被湿布黏住扯了一下才松开。
他走到检测仪旁翻出前天地质队留下的数据。
水位上升了零点三米不显眼但和梦里水脉突跳的节奏对上了。
他抓起对讲机:“二狗叫李国栋来井口带村委的人今晚开会。
” 对讲机里“嗯”了一声没多问。
赵晓曼已经把手机架好镜头对着石室入口。
信号条跳了一下两格。
她点开直播画面刚稳住一个声音突然切进来。
“你们真以为找到根了?” 罗令猛地抬头。
镜头里没拍到人但声音清楚带着冷笑是赵崇俨。
弹幕瞬间炸开刷得看不清。
赵晓曼没动手指在后台快速操作把石室水池的画面切到主屏又把罗令的脸框进角落。
她声音平稳:“我们刚完成文化溯源接下来会正式上报国家文物局。
” 话音落镜头外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手臂伸进画面边缘——赵崇俨的右臂衣袖被扯开露出肩头一片青黑色纹身:蛇首人身背生双翼线条扭曲像从皮下长出来的。
弹幕停了一瞬随即更乱。
“这什么玩意?” “专家还纹这种东西?” “演的吧?” 罗令接过手机走到镜头前。
他没看纹身盯着摄像头声音低:“你说的‘根’是财路吧?你祖上卖图求荣你挖坟盗墓现在还想改道水脉毁村?” 他把残玉贴到镜头前。
玉面青光一闪画面抖了一下。
“它告诉我冬至那天你想要的‘活泉’会反噬。
”他顿了顿“你信命还是信证据?” 弹幕还在滚但速度慢了。
有人开始打字:“他玉里有光!”“刚才那闪是不是同步了?”“水池底下的震动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 赵晓曼悄悄给王二狗发了条消息:“查他纹身什么时候有的医院、纹身店全查。
” 罗令放下手机把对讲机又拿起来:“李国栋到了没?” “刚到。
”王二狗回“带了五个人都在村委会等着。
” 罗令点头看了眼赵晓曼:“你留这儿守信号我上去。
” 她没拦他只把头灯塞进他手里。
他没开夹在腋下沿着古道往村口走。
夜风比刚才冷吹在湿衣服上像贴了层冰。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得把膝盖抬得高些破口的地方一碰就疼。
走到半路他停下靠在一块老石墩上喘了口气。
残玉又震了一下不是梦是实感像地底有东西在撞。
他闭眼心沉下去。
梦来了。
冬至日晷影子歪到“至阴”位地下水脉突然扭曲像被什么扯住一样往东偏。
石室顶部裂开水从缝隙里喷出来冲垮了北斗石碑。
最后一幕是井口塌陷整片地往下沉。
他睁眼抬头看天。
云层厚看不见星星但北斗的位置他记得。
他掏出手机打开星图软件对照梦里的偏移角度记下坐标。
村委会的灯亮着。
他推门进去屋里坐了七八个人李国栋在最前面拄着拐脸沉着。
王二狗站在墙边手里拎着对讲机。
“说吧。
”李国栋开口。
罗令没废话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画了条线:“这是地下河主脉从老槐树底下穿过往南走。
前天测的数据水位升了零点三米不算多但方向变了。
” 他用红笔在东侧画了个叉:“残玉提示冬至那天水脉会在这里断裂引发塌方。
不是自然的是人为改道。
” 屋里没人出声。
“赵崇俨要的不是帛书。
”罗令继续说“他要的是改道后露出的主墓区。
活泉一断地层松动他就能挖到底。
” 王二狗插嘴:“那咱们封井不就完了?” “封不住。
”罗令摇头“他要真动手不会碰井口会在上游炸山引水偏流。
等我们发现早就塌了。
” 李国栋拐杖顿地:“那你说咋办?” 罗令把粉笔放下:“三线防。
第一二狗带人夜里巡山重点是东坡那片松土带埋竹签阵狗哨挂满。
第二晓曼负责对外每天定时直播把数据、变化全放出去让上面盯着。
第三我每晚子时持玉入梦盯水脉动向找机关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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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第169章 帛书谜影夜战将临来源 http://www.zxg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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