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的到来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朱由检心中激荡起层层希望的涟漪。
那次长达数个时辰的西暖阁奏对不仅仅是君臣之间的礼仪性会见更是一次灵魂与理念的深度碰撞。
朱由检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位饱经风霜的老臣那颗致力于“实学”的心并未因岁月的磨砺和政治的打压而冷却反而在得到最高权力认可的那一刻重新迸发出灼热的能量。
接下来的几天朱由检并未急于给徐光启安排具体的官职——那套繁琐的吏部铨选程序以及可能引发的朝堂争议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给予徐光启的是一道加盖了内承运库印信、 走了常规行政流程的特旨以及他本人的绝对信任。
旨意明确:着徐光启全权负责“格物院”之筹建一应人员招募、场地规划、物料采买、章程制定皆由其便宜行事可直接奏报御前所需款项由内帑直接拨付。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授权近乎于独立的“小朝廷”。
徐光启捧着这道沉甸甸的旨意老泪纵横之余更是感到了千钧重担。
他知道这不仅是他个人学术理想的延续更是一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豪赌赌的是新皇的权威赌的是大明未来的国运。
他没有丝毫耽搁甚至婉拒了皇帝让他在驿馆多休憩几日的建议。
第二天一早他便换上了一身利落的深色布衣在王承恩指派的几名熟悉宫苑事务的小太监陪同下再次来到了西苑皇庄那片曾经诞生了第一块玻璃的僻静院落。
此时的院落比朱由检上次来时又扩大了不少相邻的几间仓房也被清理出来。
炉火依旧日夜不息工匠们在李福的带领下正按照皇帝和徐光启即将带来的新思路尝试着改进玻璃的配方和工艺目标是制造出更纯净、更平整、更适合制作光学器件的玻璃。
徐光启的到来让李福等工匠有些手足无措。
这位老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更持有皇帝的特旨显然地位尊崇。
“诸位师傅不必多礼。
”徐光启和颜悦色没有丝毫翰林学士的架子“老夫徐光启奉陛下之命协助诸位在此处做些‘格物’的学问。
往后还需倚仗各位的巧手。
” 他没有急于发表意见而是花了整整一天时间默默地观察。
他看工匠们如何配料如何控火如何鼓风如何浇筑甚至亲自拿起铁钳感受玻璃熔液的粘稠度。
他仔细查看了那些成功与失败的样品询问每一个细节记录下工匠们凭经验摸索出的窍门和遇到的难题。
他的专注与谦和很快赢得了工匠们的好感。
当夜在摇曳的油灯下徐光启铺开纸张结合白日的观察和自己的学识开始绘制格物院的初步规划图。
他并未将这里视为一个单纯的手工作坊。
在他的蓝图中这片区域被清晰地划分出几个功能区:物料库房用于存放和预处理各种原料;熔炼工坊核心区域集中了各类窑炉和加工设备;精加工区负责玻璃的切割、打磨、抛光以及后续的镀镜等深加工;测绘制图室用于记录数据、绘制图纸、进行理论推算;甚至还包括了一间小小的藏书阁他计划将自己收藏和翻译的一些算学、几何、工艺书籍放置于此供有志者查阅。
“格物之道需手脑并用理论与实践结合。
”他在给朱由检的初步奏报中写道“工匠知其然而学士需知其所以然。
二者相辅相成方能推陈出新。
” 除了规划硬件徐光启更注重“人”的因素。
他深知仅靠皇庄原有的几名工匠是远远不够的。
在征得朱由检同意后他开始利用自己过往的人脉和声望悄然物色人才。
他写信给几位因各种原因罢官或不得志、但精通算学或工艺的门生故旧;他也通过仍在钦天监任职的旧相识打听是否有对“泰西新学”感兴趣的年轻官员;他甚至请王承恩帮忙从内廷的宦官中寻找那些心灵手巧、对机械制作有兴趣的年轻人。
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有些人听闻是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格物院”与工匠为伍觉得有失身份婉言谢绝;有些人对魏忠贤的势力心存忌惮不敢与这位曾被阉党打压过的徐光启走得太近。
但徐光启并不气馁。
他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耐心地寻找着志同道合者。
同时他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皇庄内部开始对李福等现有工匠进行最基础的“扫盲”。
他并不要求他们精通四书五经而是从实际出发教授他们最简单的度量衡概念、基础几何图形以及如何用统一的标准去记录每次试验的配料比例、温度变化和成品质量。
“李师傅你看”他拿着一把自制的卡尺耐心地比划着“若我们能将玻璃的厚度控制在‘分’毫之间那么制作透镜时聚焦便能更为精准。
这便是格物之理于具体工艺中的应用。
” 李福等人起初觉得这些“学问”枯燥无用但慢慢地他们发现当按照徐先生教的方法记录和比较后确实能更快地找到失败的原因改进的方向也更明确了。
一种名为“标准化”和“数据化”的萌芽开始在这座古老的皇庄实验室里悄然生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崇祯我的大明工业帝国第12章 格物院的雏形来源 http://www.zxgzw.com
抗战我的系统太大方
锦衣卫杀敌屠神我的加点人生
开局被坑反手拆穿封神
开局满级门将从西甲开始到征服世界杯
九阶仙灵
深渊缉凶
交换人生后玄学女配成了豪门团宠
不露脸电台主播全网都在找我
我的餐馆通古代
关于我菜成百鬼之主这回事
学渣的传奇人生
重生算个P做个梦就可以
病弱美人太娇软深陷鬼怪修罗场
当狗腿子怎么了我身价过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