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堂的沙盘推演场上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已然散去但那场以弱胜强、以智取胜的演练所带来的思想冲击却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学员们的心中持续荡漾开层层涟漪。
这种冲击并未止步于战术层面而是伴随着政治教导官陈启泰那润物无声的引导悄然向着更深邃的领域蔓延。
在一间悬挂着“忠勇堂”匾额的讲堂内烛火通明。
白日里操练、学习的疲惫并未让这些年轻的军官们早早歇息反而有十几人自发地聚集在此。
他们不再是整齐划一的方阵而是三五成群地围坐在蒲团上气氛热烈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这其中有新军选拔的哨官、队正也有几名边军学员李宏祚赫然在列他坐在角落虽未主动发言却听得格外认真。
主持这场非正式讨论的并非教导官陈启泰而是一名来自新军的年轻哨官名叫陆文昭。
他原本是京营中一名不得志的低级军官因通晓文墨、头脑灵活被选入讲武堂在政治课上表现尤为积极。
“诸位同袍”陆文昭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他手中并无书卷只有几张写满了字的粗糙草纸“白日陈教官讲授《荀子·强国篇》言‘械用兵革攻完便利者强械用兵革窳楛不便利者弱’。
我思之再三深以为然!诸位请看我新军之燧发枪、野战炮较之旧式火铳、将军炮孰为‘便利’?孰为‘攻完’?” “自然是新械便利、攻完!”一名新军队正立刻接口他挥舞着手臂“射程、射速、精度天壤之别!蓟镇之战便是明证!” “正是此理!”陆文昭用力点头目光炯炯“然则为何旧军沿用旧械数百年直至陛下圣心独运方有我等手中之利器?为何以往边镇皆知建奴弓马犀利却只知加固城防鲜有想着如何造出更利之器以克之?” 这个问题抛出堂内安静了一瞬。
边军学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习惯于接受现状很少思考“为何如此”。
李宏祚眉头微蹙他想起在大同镇时也曾向上官提议改进火器却被斥为“不安分”、“好高骛远”。
陆文昭不等众人回答便自问自答引向了更深层:“《管子·牧民》有云:‘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国无财富何以养兵?兵无利械何以制胜?陛下设立格物院兴办钢铁、纺织诸业产出‘官布’、‘官铁’看似‘与民争利’实则是为了积累这‘仓廪’、‘衣食’!是为了让我等将士有坚甲利兵让天下百姓能丰衣足食!此乃真正的富国强兵之道!非是空谈仁义道德所能及!” 他将古老的典籍思想与眼前活生生的现实联系起来赋予了“格物”、“新政”一种坚实的理论依据和崇高的目标。
这让许多原本只知服从命令的军官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他们手中的火器、身上的军装乃至皇庄里新产的粮食都与一条宏大的、名为“强国”的链条紧密相连。
“可是”一名来自宣府的边军学员犹豫着开口他脸上带着困惑“士农工商商为末业。
朝廷直接经营工坊与商贾何异?这……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这个问题代表了相当一部分边军学员乃至许多传统士大夫的疑虑。
不等陆文昭回答另一名钻研过徐光启所译《几何原本》的新军学员插言道:“王兄此言差矣!《史记·货殖列传》亦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器’从何来?不正是要靠‘工’吗?格物院所为之‘工’非是寻常小作坊乃是关乎国计民生、军国大事的‘大工’!若无此‘大工’产出精铁、标准零件我等手中火器从何而来?若无官营工坊稳定产出质优价廉之布匹、铁器国库如何增收?流民如何安置?此乃重工以兴利绝非简单的‘经商’!” 他的反驳引用了史籍并结合了现实需求试图打破“重农抑商”的僵化思维为“工业”正名。
李宏祚默默地听着脑海中两种观念激烈交锋。
他自幼接受的教导是耕读传家是重义轻利。
但眼前同袍的论述以及他在讲武堂、在演练场上亲眼所见的一切都在无情地冲击着这些固有的认知。
如果……如果强国必须如此如果陛下所行的“重工兴利”真的能带来坚船利炮、丰衣足食那么过去的那些观念是否真的完全正确? 讨论渐渐深入从武器装备谈到了军队的本质。
“戚少保曾言‘兵之贵选尚矣’。
”陆文昭再次引经据典“而陛下训示‘忠诚、谋略、技术’三者缺一不可。
我等新军严格选拔系统操练更灌输忠君报国之思岂不正是‘选练’之极致?如此军队方为国之柱石而非昔日那些吃空饷、扰百姓的乌合之众!” “还有那参谋作业”又一人补充道“看似繁琐实则正是将为将者之‘谋略’化为全军行动之准则。
这岂不比依赖主将一人之智更为可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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