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区的墙皮在晴天下掉。
一块一块露出斑驳红砖。
我坐在木桌前。
桌子吱呀响。
指尖划过苏明玉的资料。
指尖蹭过纸页的粗糙感像摸过旧砂纸。
照片上的她穿黑西装套裙领口别珍珠胸针眼神锐得能穿透纸。
下面写着“上市公司市场总监主攻海外投资”。
你看这眼神是不是像能看穿人的心思? 桌上玻璃杯剩半杯凉白开。
杯壁水珠滴在资料上晕开“海外投资”四个字。
窗外有大妈聊天声混着自行车“叮铃”响。
热闹的烟火气倒让这逼仄的房间更压抑——这是我在浦东找的安全屋月租八百没空调只有台老风扇吹的风带灰尘味。
背包塞在床底。
拉链没拉严露半张假身份证。
名字是“陈默”照片用PS改的换了发型加了无框眼镜。
说实话这假证改得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
昨天从旅馆逃出来没敢去深圳。
顾怀霜的短信像悬头顶的刀我怕她早在路上布了局。
“嗡嗡——”手机在桌上震。
屏幕亮着陌生号码。
我心脏一紧。
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是警方?还是顾怀霜?犹豫三秒我划开接听没说话。
听筒里没声音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我刚想挂一条短信跳进来:“躲在老小区就安全了?”是顾怀霜。
她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来才一天连便利店都没去过。
还没回消息第二条短信弹出来带一张照片。
点开的瞬间我像被泼了冷水从头凉到脚——照片是小旅馆拍的。
我坐在床边夹着烟眼神放空。
背景有“嗡嗡”响的空调和泛黄壁纸。
角度隐蔽像在对面楼拍的连烟头上的火星都清楚。
这角度她是不是盯了我一整晚? “我手里有你在小旅馆抽烟的照片要不要发给警察?”短信跟着来字里行间全是冷。
我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她不仅跟踪还偷拍!想起虹桥站的照片、loft楼下的短信寒意顺着脊椎爬。
她不是玩“猫鼠游戏”是要把我逼到绝路。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盯着我不放?”我回消息每个字都打得艰难带着压不住的怒。
手机静了几分钟。
我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窗外大妈的声音像隔了层玻璃模糊又远。
我摸了摸手腕的旧伤疤——16岁端盘子磕的月牙形现在倒成了戳穿我的武器。
“你还记得五年前在学校门口奶茶店被你骗了500块的女孩吗?”顾怀霜的短信来像惊雷炸得我脑子空白。
五年前的奶茶店……我怎么会忘?那是我第一次骗人最狼狈的一次。
那天雪大母亲透析费差500医院发了最后通牒。
我在奶茶店见个穿校服的女孩攥着500块要给奶奶买补品。
我编了“钱包被偷”的谎把钱骗走了。
你有没有过骗了人之后夜里总醒的时刻? “我不记得了你别胡说!”我回消息语气硬心里却慌得厉害像被掀了最丑的伤疤。
“不记得?”第二条短信来又带张照片“这是我妹妹当年拍的你你手腕上的疤现在还在吧?”我点开照片呼吸停了。
照片是五年前的像素不高却能看清我的侧脸——穿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乱手里攥着500块。
手腕上的月牙疤清清楚楚露在外面。
手机从指尖滑下去砸在木桌上“咚”一声。
楼下的聊天声突然停了。
我赶紧捂住手机怕被人听见。
心脏狂跳像要跳出来——顾怀霜说那女孩是她妹妹!原来她不是随机盯我是为了五年前的事报复! “你想怎么样?五年前的500块我还你十倍、一百倍!别再盯着我了!”我回消息手指抖得厉害。
“还?”顾怀霜的短信带嘲讽“用林薇的5万?还是周萌的25万?或者用你要骗苏明玉的钱?”苏明玉!她连我下一个目标都知道!我猛地抬头看窗外——楼下停辆黑轿车车窗贴深色膜看不清里面。
可我总觉得顾怀霜就在里面正盯着我的窗户。
“你调查我?”我回消息声音发紧。
“我不仅调查你还知道你母亲在安徽某县人民医院做透析”短信一条接一条像刀子扎心“你骗的钱一半给你母亲打了医药费——许烬你说你是为了救母可你骗的都是跟你一样想活下去的人你不觉得讽刺吗?”讽刺?我当然知道!每天对着镜子问自己跟当年骗我2万的黑中介有什么区别?可我没选择!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回消息带着破罐破摔的绝。
手机静了很久。
我盯着屏幕眼泪掉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五年前的自己。
我以为过去埋在桥洞的雪里、酒店的瓷砖上、奶茶店的雪花里却没想到有人拿着旧照片在等我——欠的债从来躲不掉。
“嗡嗡——”手机震是“妈”的来电。
我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妈怎么了?”“小烬……”母亲的声音虚弱带气音像刚做完透析“医院说……说我的肾不太好可能要做移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开局睡桥洞我用骗术收割名利场第8章 老小区的陌生短信他躲的追踪在她的旧照片里现形来源 http://www.zxg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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